月色牵牛织鱼星

商略黄昏雨

🌠【GB 乙游】哄哄那个自卑的小暗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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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选择:

a因为他的自轻自贱而生气

b因为他的自轻自贱而心疼←




卧榻之处一片寂静。


甲一的手紧紧地抓着底下身下的被褥,丝绸软被被他抓得起了皱,想到这是你送给他的东西,又倏忽放开,指尖小心翼翼地抚平上面自己留下来的痕迹。


他觉得自己嘴真笨,一定又惹了你生气,他迫切希望你能开心起来,如果现在千刀万剐能换回你的一个笑容,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。


“怎么不说话?”你望着他受了重伤之后苍白的脸颊,微微开裂的嘴唇,还有锦被之上不知道为什么发颤的指尖,又软下两分语气,把原来的问题重复了一遍:“为什么用身体帮我挡?”


“为什么不把东西扔在地上?”


甲一嚅嗫着开口:“东西扔在地上,会脏的。”


他又说:“小姐还买了琉璃盏,我手笨,控制不好力道,要是扔在地上,也会碎的。”


集会图个热闹,东西也不贵,十几文钱的东西,对于一个出身高门的贵女来说根本不值一提,你只是看着漂亮随手买下,他却护得如珠如宝,好像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。


你微微沉下一份语气:“所以你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护着这十几文钱的东西?”


甲一低垂在头,睫毛投下一小片剪影,干裂的唇抿在一起,半晌才说:“小…………小姐的东西,自然是比属下的性命更加重要。”






暗卫虽然能够飞檐走壁,柳叶穿墙,但是摊开了说,还是府里养着的奴才。


他虽然是那一批暗卫里身手最好的那一个,在主人眼中,也仅仅是一个不错的奴才罢了。


他被分到你身边的时候,刚刚结束一场厮杀,就被管家拉去匆匆洗了一个澡,伤处根本没敷药,浑身上下火辣辣地疼。


奴才哪里需要金贵的药材?表面上看着得体就好了。


你当时才一点大,正在坐椅上百无聊赖地拨弄棋笥里的棋子。


管家把他带到你身边,你跳下椅子,跑过来,开口却不是主子对下人的语气,反而像是在看一个新朋友,笑眯眯地来牵他的手,说:“你就是来保护我的甲一吗?”


那是第一次有人对他笑。


甲一在十几年前的阳春三月想,自己这条命,便完全是小姐的了。


他要做你身边最忠心的狗。


要是有人胆敢伤害你一丝一毫,他就要亮起牙齿,不顾一切地咬上那人的咽喉。


你所有的一切:你用过的所有东西,买下来的所有东西,只要沾了你的气息,便是比他性命重要千千万万倍的东西。






你知道他一直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,却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,皱着眉询问他:“甲一,是我平日对你不够好吗?”


他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问,连忙摇摇头,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,急忙解释:“不是的,不是的…………”


小姐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。


你见他满脸纠结,又想打趣他:“那为何把自己的性命看得这样贱,好像我苛待了你一样。”


不是的,不是的,是因为他只是奴才,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,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命还有点价值,所以只能笨拙地把这条命献给小姐。


可甲一从来就不会说好话,更不会为自己辩解,他觉得自己真是嘴笨,又惹得你不高兴,重伤未愈,不顾身上又开裂的伤口,掀开锦被,便要往地板上跪去。


做错了事,让小姐不高兴了,就要领罚。


你知道他又钻了牛角尖,把他扶回榻上,叹了口气道:“甲一,我那么说,不是想要惩罚你,是想要让你能重视自己几分。”


“你这样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,我会心疼。”


甲一原本泛着恐慌的心尖猛然一震。


他听见了什么?


小姐说………………心疼他?





他这样卑贱的东西,也会被小姐心疼吗?


全身上下隐隐作痛的伤口仿佛在刹那之间烟消云散,留下来的只有酥酥麻麻从心尖遍及全身的电流,暗卫从小到大所受到的训练使他的脸上根本没有半点表情,心跳却跳得飞快。


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在一场美梦之中,恍然不知今夕何夕,只能一遍遍地,冷静地告诉自己:“这是不可能的。”


“一定是听错了。”


“一定是自己思想肮脏,在肖想莫须有的东西,这才生了幻觉。”


可下一刻,那个清亮的声音又在他身边重复道:“甲一,我心疼你啊。”


不是假的,是真的。


不是幻梦,这便是人间。


他几乎是要用自己的全身力气,才能克制住自己已然失常的心律不被你听到。






侍女这时端着木盘上前,躬身对你说:“小姐,药熬好了。”


你点头,指尖接过药碗:“给我吧。”


因为主子的重视,药已经凉好了,指腹接触着瓷白碗壁,倒是不烫。


你舀了一勺汤药,送到他的唇边,看见已经呆住的他,说:“愣着什么,张嘴呀。”


这实在于礼不合。


就像上次的集会,他是暗卫,不应该光明正大和你并肩同游;他是奴才,更不应该堂而皇之地享受着你的照顾。


旁边的侍女这时也开口,说:“小姐………………还是奴婢来吧。”


你淡声道:“不必。”挥退了侍奉的侍女,又把汤勺往甲一唇边送了送。


他敛下眉眼,低声道:“小姐……属下是奴才。”


“别…………脏了您的手。”


你不理他说的自轻自贱的话,自顾自地开口:“甲一要是不喝,我便这么一直举着。”


他怎么舍得让你一直举着东西。


哪怕只是一只没什么重量的勺子。


于是甲一慌忙张口,把勺子里盛着的汤药尽数吞服。


你又笑眯眯地舀了一勺汤药,像刚刚那样放在他的唇边。


他只好又低头含住,原本干裂的唇被汤汁染得有了血色,像清浅的花瓣。






甲一基本不露面,露面也是带着面具,你能见到他面容的机会寥寥,他又固执,以前任凭你怎么说都不肯摘下面具。


“属下的脸太丑了,怕吓到小姐。”


甲一总是这么回答你。


他这次重伤,倒给了你仔细观察他面容的机会。


甲一其实长得不难看。


相反的,他若是出生在富贵人家,道一声龙章凤姿也不为过。


他的眉眼英气,轮廓立体,一种野性的美。


你笑眯眯地看着他喝下最后一口汤药,由衷夸赞:“甲一,你真好看。”


“这不可能的”,甲一想:“他那样丑陋的面容,怎么能称得上是好看呢?”


“还是不要碍小姐的眼了。”他又低了低头,把面容浸在阴影之中,你只能看到他精致的眉眼。


你以为甲一是害羞了,便不继续逗他,复而问:“要不要吃蜜饯?”


甲一摇了摇头。


已经够甜了,他想。


远胜过世上所有的蜂蜜糖浆。







甲一只再躺了三天。


等到他身上的伤口恢复了五成,他便不愿意再卧床了。


一方面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能撑得住,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的私心。


你身份尊贵,每时每刻都需要暗卫跟随,他卧床不起,便会有新的暗卫替上去。


人在空闲的时候总是会胡思乱想,别人可能会漫无边际,而甲一所有的想法都只是围绕着你。


他盯着帷幔上勾勒的花纹,脑子里充斥着你的身影。


甲一想着你现在会在干嘛呢?是在处理公务,还是小憩,亦或是在街上闲逛,像上次他和你夜里逛集会一样……也会有一个暗卫寸步不离地守在身边……”


临时顶替的暗卫他也知道,虽说武功没他好,但是比他白,比他好看,也比他会说话。


万一……万一你觉得他更好,以后都让他做贴身暗卫怎么办?


甲一觉得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充斥了胸膛,他是下人,入了府中的奴籍,理应主子坐什么都奉为圭臬,本来不应该产生这样的情绪的。


这种情绪,叫嫉妒。






你这几天不在府中,也没去看他,他便越发胡思乱想起来,夜里总是作噩梦,梦见你不要他,他连待在你身旁做最卑微的侍仆的机会都没有。


每次醒来,冷汗都浸布全身。


这时候天气凉,他本身的伤又没好,一来二去,夜里便发了高烧。


你这一天处理完事务,仆人提灯在前面走,明灯寂寂,你突然想到了仍卧床休息的甲一。


于是你脚尖一转,去了他的地方。


烛灯发出微弱的光,烛泪淌在烛台上,又凝固成不规则的固体,甲一缩在床榻上,病态的红晕布满脸颊,他的眉间紧蹙着,察觉到声音,睁开眼睛,发现是你,呜呜咽咽地翻身起来,慢慢从榻的里边挪到外侧。




选项:a甲一剖白后he点这里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b甲一剖白后oe点这里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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